职业启蒙教育视角下的博物馆儿童项目式学习活动设计 ——以云南省博物馆“小小讲解员培训班”为例

2024-12-19

  • 来源:童博汇

本文收录于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中国儿童博物馆教育研究中心学术内刊《儿童·博物馆·教育》2023年第3期(总第15期)。作者:张瑞洁、段若钰、王智柔。

【摘要】当下,我国博物馆面向儿童开展的职业启蒙教育活动基本停留在行为体验层面,培养情感、思维和价值观等目标相对难以实现。为解决博物馆职业启蒙教育活动内容单一、同质化严重、长尾效应弱、实践效果不佳等问题,笔者将项目式学习模型运用于职业启蒙教育活动的设计中,提出包含职业选择、代入、探索、适应等多个环节的项目式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设计模型,并阐述了该模型如何指导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的设计与实施。该模型旨在拓展儿童职业体验的广度与深度,让儿童在认知自我、认知具体职业的过程中,逐渐建构出对“职业”这一概念的整体认知以及职业之于自我和社会的意义。

【关键词】博物馆儿童教育 职业启蒙教育 项目式学习 深度学习

职业启蒙教育对儿童未来的职业选择和职业规划具有指向性作用,能够对儿童的一生产生重要影响,其目的在于让儿童在认识具体职业和认知自我的过程中,感知职业赋予人的社会性,从而更好地明白如何通过职业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社会生存[1]。 一直以来,职业启蒙教育都在倡导学校、社会、家庭的参与,通过为儿童创造职业体验,引导儿童完成职业认知和探索,最终为减少成年后的职业困惑与迷茫、塑造良好的职业态度打下基础。然而,博物馆作为重要的社会教育机构,却较少涉足职业教育领域,导致博物馆的职业教育资源尚未得到有效开发和利用。一些儿童博物馆在引导儿童认识、体验、探索职业多样性上已有情境化实践,比如菲律宾的马尼拉儿童博物馆为儿童创设了“职业选择”主题屋,引导儿童想象自己可能从事的职业;美国夏威夷儿童探索中心通过设置城市场景,让儿童自由选择想要扮演的社会角色,感受成为大人的一天[2]。这类体验型展项以儿童为中心,利用儿童想象力丰富的特点及角色扮演游戏帮助他们更直接地认识和感知各种职业。相较于儿童博物馆,各大博物馆开展职业启蒙教育的意识虽较为薄弱,但也面向小学阶段的儿童开展过“小小讲解员培训班”“小小策展人”“小小修复家”等一系列与博物馆职业相关的活动或课程。其中,小小讲解员培训课程起步较早,现已有较成熟的固定模式,基本实现了为博物馆志愿服务不断输入新鲜力量这一重要目标。

为让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走向专业化,充分发挥博物馆在职业启蒙教育中的价值,本文将以云南省博物馆为例,尝试在职业启蒙教育和博物馆儿童教育的双重视角下,以项目式学习模型(Project-based Learning Model)为依托,设计涵盖协商、探究、合作、交流、创作、展示、评估为一体的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以此引导儿童在学习中寻找和选择社会身份,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将所学知识进行整合,并进一步将其内化为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审视、反思自我的思维方式,最终让儿童在项目化的职业情境中建立起对职业的系统性认知,逐渐塑造良好的职业价值观。

一、国内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实施现状
目前,国内各博物馆的“小小讲解员培训班/体验营/研学营”课程主要依托“知识传授+讲解实践”的形式,由展厅参观、知识讲座、发音技巧、形体训练、展厅实践、成果考核等环节构成。课程的目标主要在于提升儿童的语言表达能力、写作能力以及自信心,重在培养儿童对博物馆的兴趣、增加儿童对博物馆的了解[3]。在培训班结束时,参与课程的儿童大部分能完成一次面向公众的讲解,家长在感到欣慰和自豪的同时,也会指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改进建议。以下引自一位家长对此类 培训课程的看法及评价:“作为家长,我们希望孩子经过培训至少能讲明白一件文物,这也胜过蜻蜓点水。但现实却不尽如人意,培训时讲师往往直接给孩子们发放一字未改、毫无针对性的成人讲解词材料,带着孩子读一遍就让他们熟记背诵了事,并且材料中很多专业的博物馆词汇和文物名词只是简单地标注拼音,孩子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至于讲解礼仪、切入技巧、随机应变、知识拓展,等等,更是无从谈起。”

结合家长反馈以及对全国多地博物馆“小小讲解员培训班”的分析,笔者发现,当下的教学模式存在内容单一、同质化严重、长尾效应弱、实践效果不佳等问题。究其根本原因,这种模式大多将最终教学目标设定为让儿童完成讲解,至于教学成果则似乎只是通过简单的行为模仿完成“讲解”这一动作。然而,对于多次参与课程的儿童来说,这种学习模式仅是一种表面化的知识再现和简单的行为重复,不仅容易让儿童产生博物馆疲劳 1,也难以满足儿童和家长对职业启蒙教育的长期需求[4]。 

1 博物馆疲劳,是指观众在参观过程中出现体力耗竭,注意力不集中,认知能力下降,感到疲劳等现象。引起博物馆疲劳的主要因素包括身 体状况、认知与情感的投入以及观众和主体环境的互动情况。

二、国内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问题分析

(一)职业启蒙教育视角:缺少探索和选择的过程,强加的职业身份导致体验表面化
当下,各省、市级博物馆都在积极提升儿童职业体验类活动的整体质量,但大多把该类活动的教育目标设定为以技能培养为主,致使儿童的体验停留在行为层面。部分场馆已开发出整体性的职业体验营项目,把考古发掘、文物修复、展览策划等工作均纳入体验范畴[5]。这样的活动设置让儿童职业体验的范围更广,有更多机会深度接触博物馆内各类工作的职责与分工,为有兴趣从事该行业的儿童做好未来职业选择的铺垫。然而,部分体验营仅增加了职业种类,并没有关于这些职业的深入探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依然是单一的职业体验。归根到底,此类体验活动并没有给予儿童身份选择的空间,而是直接把一种固定的社会身份强加于儿童身上,预设儿童能自动代入这重身份并开始学习和体验。事实上,由于缺少循序渐进的引导,儿童不知如何“拥有”和“使用”这重职业身份,导致其对职业的认识停留在多个职业动作的简单组合,如讲解、策展、发掘、撰写等,这并不利于儿童在职业整体认知和职业意识方面的成长。在理想的职业启蒙教育中,为儿童创设职业体验情境,不只是单纯带领儿童进行角色扮演,而是鼓励儿童在假想性的、充满安全感的社会情境中学习控制、调解、协商、合作,展开与他人、与社会的意义交流[6]。这样的职业体验不应是简单的知识获取和行为模仿,而应具备培养儿童职业乐趣、开发儿童多元智能、助力儿童创造性和批判性职业思维的复杂体验。

(二)博物馆儿童教育视角:以教育人员为主体,导致知识迁移和深度学习难以展开

从前文家长的反馈可知,他们越来越关注儿童在每一次活动中能否获得知识、技能、思维、情感的多重成长,希望儿童能够在教育人员的引导下,完成一定的知识建构和延伸。然而,当下以“小小讲解员培训班”为代表的职业启蒙教育活动,其授课内容和形式都服务于完成职业动作这一行为,教育人员选择直接提供现成的讲解词,或者以成人的视角和表达方式带领儿童撰写讲解词。这样的活动设计在教学之初就已事先定义了“意义”,儿童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几乎是在外驱力的作用下完成了学习目标[7]。整个培训课程存在着“为体验而体验”的问题,儿童的学习兴趣难以长时间保持,学习的内驱力严重不足。总之,这种活动设置直接阻断了儿童深度学习的路径,缺少对儿童知识迁移能力的培养,不利于其日后对知识的内化和建构;儿童从中获得的大多属于惰性知识和表层知识,无法将知识转化为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从博物馆教育的角度分析,儿童不应是单纯的知识接收者,而应是情感和体验双重收获下的意义建构者。正如英国著名博物馆教育学者艾琳·胡珀-格林希尔(Eilean Hooper-Greenhill)所说:“博物馆内的一切专业性活动都是交流。”[8]交流的核心则是“意义”,这就意味着交流视角下的博物馆教育,其传输的信息不该被教育人员所定义,而应由学习者来完成建构和阐释。 
三、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的教育途径
(一)从学科教育中汲取经验
目前,博物馆内的儿童职业启蒙教育尚处于起步阶段,可考虑从学校借鉴相关经验。当下,全国的中小学校共同强调,职业启蒙教育的核心在于体验而非理论传授,趣味性是其中极为重要的元素。一些学校选择带领学生前往真实的职业场所或与当地职校合作模拟多样化的职业场景,通过职业观察、操作、对话,模拟招聘、分享交流等方式,引导学生分别从局外人和局内人的视角,体验和感知走入职业世界的完整过程。学校主要依靠菜单式、项目式学习模型展开课程设计,不仅让教学内容多元化,还有效延续了学习效果,初步培养了儿童的职业思维 [9][10][11]。还有一些学校将职业启蒙教育渗透于学科教学中,让学生切身实地感受到“在哪用就在哪学”,把培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作为重点教学目标,带领儿童探索职业的多重可能性[12]。由学校主导的职业体验教育,重在突出儿童主体地位,以引导代替传授,鼓励儿童打开充满职业挑战与机遇的未来之门,让儿童在深度体验中搭建自我与社会的联系,逐步适应自然人到社会人的转变。 
(二)在情境中展开学习 

由于学龄儿童尚处在认知世界的狭窄化阶段,对于职业的认识较为浅薄,因此,若想真正把儿童看作社会中真实存在的人,就应在真实或创设的社会情境中从儿童视角2 设计和实施教育活动。在情境中展开学习是博物馆儿童教育常使用的教学方式,多种情境的组合和拆分将会带来不同的学习效果,同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教学内容同质化、实践效果不佳的问题[13]。在职业启蒙教育活动中,教育人员可通过引导儿童与多类职业情境由浅入深地交互,帮助儿童“跨过”职业世界的第一道门槛,从而实现认知自我、认知职业的基本目的。同时,在实际的情境创设中,教育人员也无需将职业体验局限于某一职业岗位,而是可以鼓励儿童在体验过程中感受不同岗位之间的共通之处,将所学知识进行关联和迁移[14]。 

2 儿童视角,指从儿童的角度出发,在教育和实践中倾听儿童的声音,真正把儿童作为平等对话的对象。

(三)采用项目式学习模型

笔者认为,目前在职业启蒙教育和博物馆儿童教育中经常使用的项目式学习模型可用于指导和设计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项目式学习模型是在实际问题的驱动下,由团队合作完成,共同探索和协商的高参与性学习模式。内容、活动、情境、结果是该学习模式的四大要素,经过选定项目、制定计划、活动探究、作品制作、成果交流、活动评价等环节,完成实际问题的研究与解决。基于项目式学习模型的基本环节,笔者提出项目式博物馆儿 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的设计模型(图1)。

项目式学习模型的运用为儿童创设出了多样化的职业体验情境,尤其是那些儿童在实际生活中无法直接体验的职业场景。从职业启蒙教育的角度看,该模式较为真实且完整地还原了人们进入职场的过程:“找工作”(角色选择)→“入职”(职业代 入)→“岗前培训”(职业探索)→“上岗考核”(职业适应)→“职业认知”(认知唤醒)→“终身职业规划/职业再选择”。值得注意的是,该模型特别强调了“角色选择”的重要性,给儿童提供职业选择的空间,并通过“职业带入”“职业探索”等环节帮助儿童完成基本的职业适应,带领儿童实现职业身份的“拥有”和“使用”。这种教学设计让儿童的主体地位十分突出,拥有选择权和控制权,也为其知识建构和情感投入留出了足够空间。同时,项目式学习模型采用逐步推进的职业发展方式,让儿童的行为、情绪、意识、思维都有机会慢慢适应,进而引导儿童从简单的行为模仿逐步过渡到基本的职业思维建立。此外,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不再要求儿童进行传统的知识再现和行为模仿,而是引导儿童以一个问题为起点,在选择、探索、提问的循环中展开深度学习,通过主动学习将惰性知识建构为知识线、知识网,完成知识的关联与迁移,最终为培养儿童的创造性和批判性思维做好准备。
四、项目式学习模型在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中的运用

本文以云南省博物馆的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 “我的野生动物朋友”为例,阐述项目式学习模型如何指导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的设计与实施。整个活动依托馆内同名临展设计,该展览通过展示动物标本,呼吁人们善待动物、善待自然。整个活动分为任务布置、内容讲授和项目式学习活动三个部分。‍

(一)参与儿童概况 

本次参与活动的儿童共计60人,年龄集中在8~12岁,均为小学生。他们被分为5组,每组都由不同年龄段的儿童组成。当下的儿童或多或少都有跟随父母去上班的经历,也就是说儿童对常见的职业词汇与职业语言都较为熟悉[15]。

(二)任务布置及内容讲授 

活动一开始就为最后的项目式学习活动环节做铺垫。上课前,教育人员首先让儿童思考以下几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博物馆?你有想过到博物馆工作吗?你知道博物馆里都有哪些类型的工作?你想过自己设计一个博物馆吗?它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此类问题的设置,意在启发儿童将今日所学与工作、博物馆等概念联系起来,从而激发儿童主动学习的兴趣并初步引导儿童打开职场世界的大门。在简单介绍完活动的结构后,教育人员首先抛出驱动性问题——为我们的野生动物朋友建个“家”,让儿童带着这一问题学习野生动物及其保护的相关知识,并且通过自己的理解设计出博物馆或动物园,以此实现活动的教育目标——引导儿童树立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

在提出驱动性问题后,活动进入到内容讲授阶段,时长约40分钟,主要由教育人员介绍野生动物的分类和基本特征。授课形式以提问和互动为主,其中将授课内容与儿童可能具备的知识进行了关联;比如,“云南四大名鱼有哪些?”“带有‘鱼’字却不属于鱼的野生动物有哪些?”等。继而,教育人员结合当时的社会热点事件“网红直播烹饪野生动物”,逐步建立野生动物保护与人类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引导儿童逐渐展开深度学习,从学习动物保护到评价动物保护事件,深化儿童对于保护野生动物的意义和看法。这些提问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儿童的创造性思维和批判性思维,为之后的项目式学习活动奠定了基础。 

(三)项目式学习活动实施 

在完成内容的学习后,儿童按照分组展开项目式学习活动,每组在教育人员的引导下,独立完成设计单(图2)及额外任务。在这一环节中,教育人员创设了一个为野生动物设计“家”的教学情境,该情境包含管理、研究、策划、宣传,以及其他任何儿童想要参与的、与此任务有关的职业。此外,虽然整个活动在博物馆进行,但考虑到和博物馆较为相似的动物园对于野生动物来说也许是更为适合的居住和展示场所,活动也为儿童提供了动物园这一选项。这一做法不仅从一种职业衍生出了多种职业,还让儿童可以在探索中感知职业之间的异同,对“职业”这一概念进行多角度的思考和认知。整个项目式学习活动环节的内容、教学目标及设计思路,详见表1。


(四)项目式学习活动效果分析

对于本次项目式学习活动来说,其直接成果便是完成的设计单和现场设计的参观路线图及logo(组图3)。其中四组儿童基本完成了设计单的填写(组图4),另外一组儿童由于内部协商失败,无法合作完成任务,没有继续参与活动。教育人员结合儿童 的设计成果及现场表现,认为参与本场活动的儿童基本能够准确理解活动主题,明白职业的基本意义在于解决实际问题。

活动伊始,教育人员观察到,儿童在挑选要扮演的“角色”时,表现出兴趣高涨的状态,能够以较为主动的态度参与到活动中。参与的儿童曾展开过这样的对话:“我画画特别好,我想去策划设计组。”“我也很喜欢画画,能不能让我尝试下策划设计呢?”很多儿童在考虑了自己的兴趣和优势后,经过与同伴协商和自我调整,逐渐知道了“有趣的职业”和“喜欢的工作”需要通过自己的选择、努力和争取才有可能得到。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面临挫折和委屈,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但对于儿童来说,这是他们认识真实职场和社会的重要一步,也是完成“职业代入”的必经阶段。此外,也有儿童为自己创设了新的“岗位”,如“试玩员”,这为整个项目的运行增添了乐趣。

完成分工后,教育人员发现儿童其实能够自主进入到“职业探索”的阶段。他们开始讨论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等,当所营造、设置的职场情境与儿童的兴趣、能力相匹配时,儿童会利用各自的方式展开对职业细节的了解及探索。从其中四组儿童完成的设计单可以看出,参与活动的儿童都能较好地适应自己的职业身份,拥有十分清晰的设计目标,通过自己的设计成果表达出对策划、设计、宣传等岗位的认知和理解。这些儿童在他们的设计图中展现出了强烈的观众意识,将自己代入其中,结合以往的参观经历,把观众的感受和需求作为设计要素,在设计中为观众提供了停车场、休息区、卫生间等辅助设施,努力营造出轻松舒适的参观氛围。

参与活动的儿童在职业适应阶段,还带着兴奋劲和新鲜感,但若没有进一步的引导,这种感觉很难持续。此时,有的儿童会产生困惑和迷茫,甚至自我怀疑,思考自己能否面对挑战。例如,当需要面向众人讲解自己的设计或者以新颖独特的方式宣传自己的设计时,儿童要能正确看待真实的完成情况、评估自己的实际能力,从而深度思考自己此后的职业兴趣、职业选择及职业规划。在最后的评价环节,儿童欣喜于自己的设计得到大家的认可,也对别人的批评和质疑表示不满。这一环节对于儿童来说,能够唤醒他们较为深刻的职业意识,认识到职场中的角色扮演不同于普通游戏:真实的社会并非都是欢声笑语,还有真诚但犀利的批评。儿童在深度体验职业后,不仅增加了对自己的认知,还逐步搭建起严肃的职业观,感知到职业在个人及社会中的深刻意义。

五、关于博物馆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的反思与后续提升
项目式学习活动在博物馆儿童教育领域的运用日趋成熟,但将项目式学习模型运用至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设计的案例还较少。云南省博物馆开展的项目式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是一次新的尝试,项目式教学模式的引入加深了儿童的职业体验,也让教育人员重新审视儿童与职业、儿童与社会的关系。本文的案例显示,博物馆将项目式学习模型引入儿童职业启蒙教育活动设计中,能够帮助儿童通过选择、代入、探索、适应的过程,完成职业身份
的“拥有”和“使用”,让儿童从被动的体验者成为主动的贡献者。这不仅是一种主动学习,也是培养儿童以积极态度面对未知困惑和挑战的有效方法。多样化的项目式情境既能充分利用博物馆资源,又不局限于博物馆本身,这给予了儿童充足的想象和 发挥空间,推动了儿童的知识迁移与能力转化,为儿童未来的职业选择、职业倾向和职业规划提供了有意义、有深度的参考和指引。
通过反思,笔者也充分认识到本次活动中仍有可进一步提高和改进的部分。比如,该活动的评估环节较为单薄,日后需要借助更为专业的理论方法设计评估环节、分析评估结果。此外,参考目前学校开展职业体验教育的实践成果,笔者计划在未来活动中增加“观察和记录从业者工作状态”“与从业者对话”等环节。云南省博物馆曾邀请儿童与馆内讲解员进行对话,儿童在对谈中表达了对于讲解、讲解员的深度认知,这样的环节设计可以进一步拉近儿童与不同职业以及与从业者的距离,也能让儿童与社会建立真实的连接。
博物馆开展的项目式职业启蒙教育活动是帮助儿童了解自己、他人、职业、社会的“窗口”。它不只是披着“职业体验”的外衣,更具有“职业感知”的内核,能够激发出儿童潜在的职业情感与职业认同,引领儿童走出迈向职业世界的第一步。此类活动鼓励儿童以整体的视角和思维,在探索中完成对“职业”这一概念的理解和建构,继而实现儿童职业启蒙教育的基本目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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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余安勤. 小学生职业启蒙教育课程建设——以上海市奉贤区教育学院附属实验小学为例 [J]. 现代教学, 2019(10):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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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王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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